【凹凸\雷安】来波人鱼梗（一）
标题废，以后再说吧。
海盗雷×人鱼安。
文笔炸且浮夸，作者还是个话唠，容易导致消化不良，谨慎食用。
还是一波小甜饼吧，大概。
大概是一个流水账，能博君一笑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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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刚才抓到的那条美人鱼太不安分了……仓库被他弄得到处都是水……”
“我看看去。”
你们知道美人鱼吗？
哈，我好像在说废话，现在好像无论中外孩子的枕边似乎总是有一本童话，而里面总会不可避免的看到美人鱼的身影，这种神圣而又高贵的生物一度成为年少无知的我们的憧憬。
雷狮不喜欢童话故事，尤其是在知道美人鱼的真身其实是儒艮后更对只存在于童话的怪异生物兴趣乏乏。
直到他遇见了这条迷了路的鱼儿。
雷狮海盗团，令无数的商船甚至是官船闻风散胆的存在，其宗旨“看到好处就要抢，看到鶸就要踩，看到机会就要上”充分诠释了海盗这个词——海上的强盗。
今天的海盗团，正进行着日常见谁打谁指哪儿打哪儿的掠夺行动。
世界上有两个地方是捉迷藏的最佳地点，一个是穹庐告罄之地，一个是深海穷尽之处，你如果把秘密埋在这两个地方，那么将一辈子也不会为人所知。所以秘密总是容易暴露的。而人鱼的国度就没有安置于上面说的两个地方，所以就算逃过了人类临近三千年对所有生物的追捕的罗网，也终有一日会露出马脚。
你不能否认，人鱼是一个多么自恃高傲的种族。他们自行阻断了与外界的一切联系，因为他们拥有可以战胜一切的自信，在海底的某个难为人知的地带圈地为王。而对于这个孤高而又神秘的族群而言，最糟糕不过极个别的人鱼并不想将自己埋葬于深海的永夜之中，安迷修即是如此。他是海洋的宠儿，又如同所有贪玩的孩童那样向往着家门之外的世界——另一种与他们相近的生物，被称之为人类所居住的环境，喜欢并好奇着那暴露在空气中的泥土与砂石上的一切，但同时又畏惧着陆地上的一切。这样的感情你若细究起来，就像是我们对于海洋那样，既憧憬又敬畏。
每当他生活的水域上方路过人类的船只，他都要离得远远的才肯探出头去暗中观察。玛瑙一般的瞳孔被他因激动而呼之欲出的心跳感染放出异彩，从而要比世界上的任何事物都要更加美丽。嗯，再打个比方吧，那感觉就像我们第一次去海洋馆时看着鱼群那样，安迷修看着船上的人。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美丽，才让雷狮不远百里一眼中的（di）。
——什么样的生物美丽到令人眼球发麻？
雷狮来到仓库，看着被关在本来备用做收集食材的水箱里的人鱼——为了腾出这个大箱子还废了他们不少功夫。
——这世界上大概只有他眼前的这个东西才有资格做这个问题的答案。
鱼尾的力道强劲到足以让他们与白鲨周旋，这是人鱼的骄傲。安迷修试图破坏这困住他的透明屏障，那该死的屏障好像和他犟上了的驴子，总是不如他所愿。
似乎意识到了有人接近，安迷修立刻停止了所有的动作，安静了下来，而随后看见来者是雷狮后那神态仿佛一只猫咪看见了狗。他的眼神牢牢的钉死在雷狮身上，似乎要将雷狮盯个透彻。
——这是刚才把他击昏的人类。
安迷修对雷狮的第一印象正如无数人对他的印象一样，挥舞着与殓衣同样苍白的战锤，形同死神的镰刀，围绕着它的那雷电的奴仆令它有撕裂乾坤之势，张扬着青年人的霸气与骇人。
你若问起海上的常驻者最怕什么——毫无疑问的，必然是雷狮的战锤。
而纵然是这位海上的死神来对这条人鱼展开捕猎也是颇费了一番心思，甚至久违的来了一场恶斗，而不是单方面的无情碾压。这搞得他有些亢奋了起来。他从来不厌恶战斗，就算是虐菜也不会让他感到无趣。然而旗鼓相当的对决总是可以令他战血沸腾的，这源于生物对强大本能的憧憬。而也正因如此，他需要尽他所能去迎战，从而使他无法在战斗中好好欣赏他的敌人兼战果——雷狮很有自知之明，他大概可以明白这条人鱼的容貌足以令他可怕的集中力开小差，甚至可以来一场小型茶话会。
说到这种地步，我想我也不必再多费口舌来去描绘这条人鱼到底有多好看了。非要我讲一下的话，他就像天使所怜爱的玩偶，用纯粹高贵的灵魂为原料，用精湛到令人噤声的匠艺打造出来的极致。翡翠与那名贵的东方玉石是他眼眸的残次品，贵妇脖上被四处炫耀的褐色绸缎是他剪下来的留长的绵发，被无数次在拍卖行抬上天价的红珊瑚是制作他鱼尾的废料。鱼尾与人体接合处让你丝毫感觉不到违和，甚至让人有一种错觉——人类本应如此。
三天三夜也道不尽我对这种美丽生物的礼赞，但我们必须就此打住，因为我们的海盗团团长似乎已经在此期间欣赏完了他的战利品，并且不太想给我们更多废话的时间了。
雷狮的笑容无不显露出他对这次的战利品的满意，包括那仇视他的眼神。他如沐空气的顶着安迷修的视线，信步走到玻璃缸前，勾起食指敲了敲玻璃壁，这是曾经因为团战中不小心被人打坏了一个鱼缸而没能给生病的卡米尔带去他要的礼物之后，以防后患而特意定制的特殊大号鱼缸，抬眼戏谑地看着美人鱼：“别徒劳了，人鱼，这玻璃可连子弹都无法穿透，你那笨重的鱼尾又能有什么作为呢？”
安迷修听不见雷狮在说什么，但他可以从他的神情和行为上了解到他说的大概的内容。
安迷修又用自己的尾巴狠狠地撞击了一下玻璃，力道之大令雷狮也震惊了一下。可是等到水波平静，水缸依旧不为所动，完好如初。
——无用功。
“对了，听说你们唱歌挺好听，不然你给本大爷唱首歌，让我开心了就放你走？”
卡米尔压了压帽檐，低声叹气，对雷狮提醒道：“大哥，你这样他是听不见的。”
雷狮愣了愣，翻了个白眼：“把盖子打开，让我和他说话。”
可他们好像还是忽略了一个问题。
——安迷修并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雷狮耐着性子把话又说了一遍后，安迷修听不懂，他也不想听懂，不仅如此还冲着他的脸喷了一口水。
雷狮被彻底的激怒了。人对于让自己愉悦的人或物总会多一些容忍，刚何况雷狮虽然不明说也可以看得出来他在刚才的这场胜利中汲取到了相当的满足感，也正是因为如此，雷狮此时对待安迷修的态度明显比任何时候对待陌生人的态度都要温柔得多。但看起来似乎也就止步于此了。
随后，安迷修在热水里整整泡了三天，不仅如此还没东西吃。
如果热水算是雷狮的报复的话，那么在饿他肚子这方面惩罚就只是借口了。
谁知道美人鱼吃什么？这个你问卡米尔他也不知道啊？
“我觉得应该和人类差不多是杂食类吧？”
“那就是吃鱼肉和海带一类咯？”
“笑话，咱们船上的兄弟有的还吃不饱呢……”
“别说丢脸的话，我们雷狮海盗团还不至于一条鱼都养不了。”
“如果真的把美人鱼带回去的话，那可是能大赚一笔呢，只是让美人鱼活着的话口粮应该不需要太多，总之，肯定不是赔钱的买卖。”
雷狮倒还真没想那么多，当初看见那条美人鱼的时候，只是觉得很好看，然后激发了海盗对财物天生的占有欲，才任性地让海盗船偏离原来的航线去把那好看的玩意儿给打捞上来一探究竟，都做好打捞的准备了结果发现那东西还会动。堪称整个团的智商担当的卡米尔观察了一会儿突然说道：“中大奖了，八成是条美人鱼。”雷狮听到的时候还以为卡米尔脑壳儿坏掉了。
何止是中大奖了，简直是足以震撼世界的发现，无数人一生都难以祈求到的殊荣。只是这条人鱼的实力和他的美貌成正比的，卡米尔最后总结时说道：“如果人鱼成群行动的话，没有任何一支海上的船队可以奈何他们。”只可惜，人鱼似乎不太喜欢群居生活；或者说，只有这一条不太喜欢。
那种生物，一旦你见过了一眼，就很难从脑内销去了。雷狮也不能免俗，毕竟爱美之心乃人之常情，只不过有点奇怪的是，这似乎是条男性人鱼。一个男人对一个男鱼念念不忘是要怎么样嘛？种族不对还同性，gay里gay气的。雷狮人生中第一次觉着有点谜之尴尬，可他又从各种方面极力地说服自己，起到的效果似乎只有越抹越黑。雷狮想到的唯一能挽救的方法就是在自己为此混乱时过去看一看那人鱼，只是看看那美丽的生物，意识到这样生命体中的瑰宝为他所占，这样的成就感就足以吞噬他所有其他古怪的念头。
雷狮打开仓库的门，那是整个船里最阴暗湿冷的地方，但也无法迅速冷却每小时一换的热水水温。安迷修蜷缩着鱼尾，脸颊因为水温微微发烫，浑身有些脱力。深海的温度一般只有2摄氏度，而现在30多度的水温大概就像让人类在气温是43摄氏度的夏日里一样，足以让一个人的精神崩溃，这样的酷刑雷狮可能也撑不了几天，世界给予人类的死亡是要比任何兵器都要令人绝望且无法抵抗的。雷狮的目光看着奄奄一息的人鱼，眼底是如同大海的深邃，人鱼仿佛透过水层感受到了那样炙热的目光，他撑起自己的脖子，努力的睁开双眼，眼皮撑开冒出的自己瞳孔的绿色幽光，看得令雷狮轻笑了一声。
“卡米尔，给它换水吧。”
“可是十分钟前刚灌过热……”
“我说的是凉水。”
“……我知道了。”
利刃会钝，而这条人鱼的眼神不会。他的高傲永远不会向暴力屈服，他的内心无论如何也不会被外物动摇，他的眼眸自始至终都被纯粹的对他的憎恨所贯彻。
雷狮再回去的路上想，如果他们都是人类的话，一定是天底下最合不来但又最合得来的两个人。
“了……雷狮。”
你不能否认这个生物除了美丽之外，也异常的聪明。
雷狮刚让卡米尔把那鱼缸的盖，仅仅一天，只是让他可以探出头来，甚至没有指定谁去看管他，就已经可以在傍晚的时候叫出雷狮的名字了。
像学说话的孩子，第一句会说的单词是妈妈或者爸爸一样，安迷修叫出了雷狮的名字。
这样的想法让雷狮有些难以启齿的快感。
“我还以为你会是个娘炮，没想到声音还挺正的嘛。”雷狮每次吃完晚饭就回来看看这条鱼，反正也是养眼。你实在不能怪雷狮说安迷修娘炮，安迷修虽然是一条男性人鱼，寿命还在三百年上下，但他在人鱼群中也勉强算得上成年，骨骼上才刚刚表现出少年人青涩的刚强，这些将将成型的性别特征与人鱼这个种族与生俱来的美丽相比，堪比群星与日月争辉。
安迷修看着他的表情，眯了眯眼。他总觉得这个人嘴里蹦不出好话来，虽然事实上也没错。有这种感觉也不能怪他，毕竟雷狮给他的第一印象烂到如同煎了一小时的果子饼。只是无奈现在情况比较特殊，安迷修正在为了交流而学习着人类的语言，他必须去同人类进行交流来校正他的发音和语法。语言不通可是个大问题，比如眼下的一个大问题就是安迷修甚至不知道这些人类要对他做些什么。可是不明原因的可悲的状况发生了，在他待的这片移动的伪造陆地上，似乎只有他眼前这个他最厌恶的人会和他主动说话，还有那个戴帽子的和这个人长得很像的男孩偶尔会来说一两句，其他人都如避蛇蝎的躲着他，他明明可以听见无数人的声音，却没有一个声音肯靠近他。而且安迷修不愿意和雷狮说话来学习人类语言的主要原因还真不是单纯因为安迷修讨厌雷狮，而是安迷修极其肯定这个人嘴里出来的八成都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人类语言，非常的误人子弟。
安迷修自从鱼缸的顶盖打开后已经在这里已经听他们说话听了一天了——人鱼的听力可是很好的，船上方圆十里的声音对他而言不过囊中取物一般听得真真切切。而且他也不是傻瓜，可以从人们的态度、口气上很明显的判断出来雷狮在这片狭小的陆地上地位应该是最高的，而在他耳边反复重复的字眼，除了de，le，ha，ni，wo这些单独出现的字音外，就是“leishi”这个发音。所以他判断leishi是这个人的名字。但其实说白了，以上这些烂七八糟都没有，只是安迷修的直觉告诉他，那个狂妄自大讨人厌的家伙的名字就是“leishi”。
安迷修又执着的呼唤了一声，他趴在水缸上，低着头正视着雷狮，他迫切的希望得到他本人的肯定，以证明自己的猜想没错。如果是这样，可以省很多事，比如，他可以确定人鱼的思维逻辑是可以套到人类的身上的。这回他的咬字更加清晰了，看着这条人鱼呀呀学语的样子，雷狮不禁觉得好笑。说起来小孩儿懵懵懂懂的样子很讨人喜欢，只要他们不大哭大闹的话。安迷修现在就是这样一个乖巧的孩子，压抑着他的骄傲，收起了他的愤怒，认认真真地，学着说话。
——就像使自己的敌人在自己面前迫不得已的卑躬屈膝那样。
雷狮也抬头正视着安迷修。他这辈子还没被这么，嗯，单纯直白的盯着看过。他被人看着的目光总是浓墨重彩的，对，没有用错词。仇恨，痛苦，悲伤，绝望，混杂着复杂到令人咂舌的目光，他对这些都习以为常甚至满不在乎。而像这样被盯过的，他想只有在小时候带卡米尔出去野的时候，突然某一个瞬间，他一回头，看到的卡米尔看他的眼神。
——他还以为是什么天上的圣灵被贬到凡间了。
雷狮思索了一会儿，聪明如他很快就意识到了安迷修所寻求的东西，他微微颔首，把眼珠翻到上面，使眼帘盖住了一部分那好看的紫瞳，以为这样就可以稍微躲过安迷修令他叛逆的灵魂有所不安的视线：“没错，我的名字叫雷狮。”特意咬重了后两个字，还竖起拇指点了一下自己的胸口，似乎生怕对方听不懂。
安迷修被肯定了以后，嘴角忽的勾勒出了一个冬日暖阳般的浅笑。
很浅很浅，只是静悄悄地如蜻蜓点水般轻吻了这个世界的所有欢乐。
却惊扰了雷狮的整片天空。
——不妙。
雷狮开始感到不安了，不是大敌将至的那种，是一种更为陌生的情绪。他很难讲清心中这股悸动因何而起，但肯定和眼前这条傻鱼脱不开干系。可雷狮是永远不会把这些情绪傻瓜似的表现在脸上的，所以要掩饰的方法看起来只有一个：“那我走了，我可不像你，泡在水里混吃等死。你就继续加油吧。”转身挥手故作潇洒，离开时的踉跄了一下的脚步却又无情出卖了他。
“卡米尔，去教教那条人鱼说人话吧。”
“？怎么了，大哥。”
“也没什么，就是单纯觉得，那条人鱼如果可以和他沟通的话应该会很有趣。就当是在无聊的大海上给自己找点乐子了。”
——听上去像是借口。
卡米尔也不戳破某人，翻着字典坐在鱼缸下，他有一瞬间的错觉认为自己不是海盗而是一个幼教。
唔，也许这个幼儿要比普通的聪明一点。
——明明对这人鱼很上心吧？干嘛非得支使我而不是亲自上阵呢？
雷狮的情绪没有似乎他想象中的伪装的那么好。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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